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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怎么做到的

夜已深了。

警厅办公室内,陈国栋正在疲惫地揉着眼窝。

这些天,他几乎没有睡过任何一个囫囵觉,每时每刻都处在莫名的惶恐和巨大压力下。

连续三个虫洞空间,制造了三起神秘的屠杀事件,每次都尸横遍野,惨不可言,加上部分幸存者,对于虫洞空间那种令人心惊肉跳的描述,甚至让一向沉稳老练的他,也开始做起来噩梦。

好在调查并非完全没有进展。

七天前,发生于开发区的那场群体事件,出现了几个神智较为清醒的人,根据他们提供的情报,警方已经完全锁定了关于廖凡的身份信息。

而手下们也根据这条线索展开调查,彻底摸透了廖凡的家庭背景,掌握到了不少有价值的情报。

只是,自从参与过七天前的那场屠杀事件后,这个来头神秘的年轻人,便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即便警方已经采取了严格布控,恨不得掘地三尺,甚至将廖凡仅存在世的几个亲人都严密监视了起来,却仍旧找不出任何关于廖凡下落的线索。

这个神秘的家伙,仿佛就像幽灵一样潜伏在城市角落里,完美地避开了警方的所有暗线,甚至从来不和自己的亲人取得联系,这一点,同样使得陈国栋大为头疼。

“林城只有这么大,这家伙还能躲到哪里呢?”

陈国栋一边叹息,一边把目光集中在办公桌的资料上。

在这张并不大的A4纸上,记录着所有关于廖凡的信息。

普通的家庭出身、普通的学历背景,没有正式的稳定工作,无父无母,唯一的妹妹还是一个大三的医学生,性格孤僻,几乎没什么朋友……

看似平凡的背景,几乎毫无亮点可言。

可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年轻人,却在整个警局,全城封锁的环境下,巧妙地避开了一切,让自己无从追查。

陈国栋有一种直觉,这个年轻人的反侦查意识,或许是自己多年以来,所有打过交道的“罪犯”中,最厉害、最精明的一位。

除非自己不顾一切,动用所有警力,对城市展开挨家挨户的搜索,否则实在很难找到他的下落啊。

只是,廖凡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罪犯”,他只是三起神秘事件的见证者,虽然经历了那些屠杀,但却并未制造过屠杀,哪怕是身为警局一把手的陈国栋,也找不出任何发布通缉令的理由。

“该死的,这么久迷藏,你也该现身了吧!”

陈国栋一脸头疼,望着手头上的资料,心潮难平地骂了一声,正要起身给自己调上一杯咖啡,忽然,手机又响了。

响起的并不是自己的办公座机,而是他摆放在抽屉里的私人手机。

“搞什么,谁会在这种时候打通我的私人电话?”

他小声嘀咕,取出手机一看,居然是个陌生的号码。

奇怪……

陈国栋很不耐烦,但还是按下了接听键,然后喂了一声。

手机那头的人没有说话,伴随着轻声的呼吸,陷入沉默。

诡异的沉默气息,让陈国栋也感受到了一丝不对。

他沉下脸,再次问道,“你是谁?”

“陈局,我们的大英雄,你好啊!”终于,那头的人说话了,可发出的声音却让陈国栋暗自诧异。

这语气太轻佻,也太年轻了,让陈国栋感到异常的陌生,“你是谁,怎么会有我的私人号码?”

“我就是你一直在找的廖凡,不要紧张,我打来这个电话只是为了问候你一声,没有别的恶意。”

年轻人的语调很轻缓,带着几分淡定和从容。

陈国栋却一下子变得机警起来,瞬间将手机握得很紧,腾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在什么地方?我要见你!”

太意外了,这个让自己苦苦寻找了将近半个月的廖凡,居然会主动打来电话,只为了问候自己?

陈国栋整个人都是懵的,他呼吸沉重,巴不得直接从地上蹦起来。

“我就在你办公室楼上,顶楼最左边的那个会议室,如果你想跟我见面,那就自己一个人上来。”

电话中,廖凡的声音不急不缓,那种从容的淡定感,反倒让和犯罪分子打了一辈子交道的陈国栋,感到难以捉摸。

“你在我上面?”

他又一次愣住了,下意识抬头,看向办公室天花板。

警局的办公厅位于林城中心,是整个城市安保系统最好、保卫最严密的几个地方之一。

从来没有任何人能够瞒过楼下的警卫,悄无声息地混进顶楼会议室。

陈国栋感到不能理解,还以为这家伙在这跟自己开玩笑。

可廖凡的语气,却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你最好能快点上楼,因为我的时间很宝贵,注定不会在你身上浪费太久,如果两分钟后,我没有看到你本人出现,那以后就不用再见面了。”

“你什么意思,喂……”

陈国栋一脸不解,正要继续追问,可手机已经被粗暴地挂断。

无奈,他只好拉开抽屉,取出一把配枪,径直别在腰上,走向了顶楼的会议室。

果然,会议室的灯光是亮着的。

陈国栋加快脚步,推门的瞬间,就看见一个身材挺拔、脸庞清瘦的年轻人,正拎着一个大号的工具箱,一脸戏谑地坐在会议室椅子上。

平凡的长相,普通的身高,外面天寒地冻,廖凡却只穿着一套很单薄的风衣,灰色的风衣领口,沾满了不少雪粒,头发也乱糟糟的,像是冒着风雪行走了很久。

但,年轻人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疲态,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淡定和冷漠,倒让阅人无数的陈国栋,捕捉到了几分异样的神秘感。

“你真的在这里,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陈国栋一脸意外,感到有些无措,不知怎么进行开场白。

廖凡则耸肩微笑道,“我当然要来,毕竟你已经找了我很久,如果我还不出现的话,恐怕你已经打算派遣手下,直接把我妹妹控制起来了吧?”

陈国栋不说话了,因为他的确动过这种心思,自从打听到廖凡的家庭背景,得知他还有一个妹妹后,就已经安排了人手,对廖凡的妹妹进行24小时监控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廖凡的行踪太神秘了,陈国栋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廖凡的亲人来锁定他的行踪。

只是他没想过,自己暗中进行的部署,居然会叫这个年轻人一眼识破。

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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