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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梦回过去,六十年代末

太久没有自然而然的睡觉了。

过去大多时候,我都以入静和观想代替睡眠。

入静和观想代替睡眠,睡眠质量虽然比自然入眠要好,但是终究不是自然而然的睡觉。

这一睡觉,我迷迷糊糊的感觉泡在紫气萦绕的雾气当中,舒服的缩成了一团。

萦绕在周身的紫气,仿佛母亲的手安抚着我每一寸肌肤,轻柔舒适。

还有冰冰凉凉的气丝渗入肌肤,很缓,很慢,带来的微凉感。

让我睡的很踏实。

我知道这是元神坯胎带来的感觉。

入睡后,我居然做了一个梦?要知道我修行到了这个地步,是不会做梦的。

但我就是做了一个古怪而又香艳的梦。

大热天的,一望无际的水田,一排年轻村姑,带着草帽,热汗淋漓的撅着臀,在水田里比赛插秧。

一个个晒得皮肤黑里发红的男的,挑着一捆一捆的秧苗,踩着水和稀泥深陷大半个小腿的田地,往地里甩着秧苗。

田埂上一个满腔凄凉的少年,吃力的挑着秧苗,往田埂边上放,脚一滑,滚在水田里摔得浑身是泥。

稻草捆好的秧苗散落了一地。

周围就有人不屑的抱怨:“城里来的娃就是不中用,让他挑个小担子都挑不起,还能干什么?”

“这秧苗都摔散了,不是白糟蹋功夫吗?要是等二队的赢了就赖这个没吃过奶长大的小王八蛋。”

“就是,像这些城里来的学生娃,搬不起,抗不动,就是来帮倒忙,浪费粮食的。”

“都他娘的闭嘴,赶紧干活,不然扣你们工分。”生产队长放下挑的秧苗,扶着全身泥水的少年,扶到田埂上。

问了少年一句不打紧吧?

少年忍着身上的难受和疼,摇了摇头。

生产队长让少年去沟里洗一下,然后回生产队食堂,帮忙送午饭。

周围的人听到这安排都在那嘲讽,说风凉话,说这细皮嫩白的就该干娘们的活。

少年满腔凄凉的走了一里多地,来到一个小湖泊的码头附近。

不远处是几十户砖瓦茅草房子,这个小湖泊就是这几十户人家平常洗菜,洗衣服的一个位置。

湖边栽种着水杉,码头边上长着几棵野生大桑树。叶子郁郁葱葱,上头的果实多半是绿的,带一点点红,还没成熟。

我梦到的就是这个少年,少年内心的凄凉情绪,我感同身受。

我在梦里自然而然的就知道他是津门卫一个即将参加高考,结果突然遭遇宣布高考取消,所有学生统一接受安排下放到乡下农村,接受农民的再教育。

他和全班二十几个学生,一起背井离乡被安排到了离家几百里的一个县。

到了这个县,他和熟悉的同学被打散,跟城里别的陌生学生,一起十二个人,被扔到了一个有十二个生产小组,叫十里铺的村子。

十里铺也没有铺子,就一个大队部可以拿工分换东西,除了汽水和冰糖,就是柴米油盐,没了。

村里统一就种水稻和棉花,每家有个小菜园可以种点蔬菜,瓜果,就算吃不完的东西,也不能拿去卖,要是被村里抓到了,第一次警告,第二次关大队部,第三次就不是村里解决了,送县里住管制。

如果想吃瓜果,只有一个办法,看到谁家菜园里有,去偷。

农闲时节,做出来的东西生活物品,才能拿到一个小集市上交易,桌椅板凳,衣服布料,那才是少量金钱流通的渠道。别说万元户了,一家有一百块钱,都是超级大户。

这是村里人享受的待遇。

这个少年限定的活动范围是十里铺村,甚至只要出生产一组,就得给生产组长报备。一旦发现逃跑?

跟少年一起下放到十里铺的还有另外十一个人,那十一个人借全村一起开会的机会,凑到一起,琢磨着逃回城里。结果口音不同,走了一晚上,就被别的村发现,交到了县里,关了半个月,让十里铺给领了回来。

眼下就住在各组里的,牛棚或猪圈,跟牛和猪在一起睡觉。

而十里铺村的生产组长,大队长,全部因为这件事挨了训,恨不得把这一群城里来的娃给弄死了。但上头有规矩,城里学生在村里是接受劳动教育的,可以饿其筋骨,劳其体肤,但不能受伤。

全村大部份的人都排挤他们这群从城里来的。

这个少年是唯一胆小没有逃跑的,也被另外十一个给恨上了,甚至怀疑逃跑被抓住,是这个少年告的秘。

少年还没从被扔到农村的境遇走出来,又碰到了这种情况,满腔凄凉的甚至想到了死。

只是城里还有当工人的父母,三代单传的他,用仅剩的意志,克制着一死了之的想法。

唯一能支持他活下去的行为就是晚上背古诗。

背的全是那种“西风信来家万里,问我归期未?雁蹄红叶天,人醉黄花地,芭蕉雨声秋梦里”这种悲凉凄惨的诗。

我在梦里自然而然的知道了少年的处境,也知道为什么会梦到他,就是这个少年心底的凄凉,跟我的儒门意境,产生了共振,导致我梦到了他。

与其说我在做梦,还不如说,我通过儒门意境回到了过去。只是我伴随着他的意境,只是一个感同身受的看客而已。

少年浑身泥巴的走到码头附近,在杉树林子里,听到了一阵哗啦啦的水响。

他疑惑的抬头看去,一个女人的衣服放在石头边上,女人坐在青石块上,水刨到了臀,雪白的腰肢往上全在外头。

女人背对着他这边,柔顺发丝披在肩头,雪白的背弯,散发着女人特有的魅力。

两条芊芊玉臂,动作温柔的捧着水。

一下一下往肩膀上淋着。

哗啦啦的水声,没一下都像淋在了少年的心底。

少年望着那边,像触电似的愣在原地,口干舌燥不受控制的往前走了几步,躲到了一颗大树后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边。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村口,是村里人平常洗衣服,洗菜的位置。

眼下是什么时节?是生产队集体栽秧的季节。这是什么时间?是大白天,快要吃午饭的时间。

村里哪个女人不想活了,胆大包天,会跑到这地方洗澡?就算是晚上,也没谁家的女人,敢做这种事。

我就算是在做梦,只是一股意境情绪,但也知道这是大白天的撞鬼了。

可惜,我也只是一股意境,只能当一个看客。

倒是码头边上,臀泡在水里的女人,背影着实得劲,我在梦里跟少年感同身受,想要再凑近了瞧。

少年躲在树后看了一会,喘着厚重的呼吸,脚一不小心踩中了一根树枝。

那女人受惊的回头,双手捂着胸,看到少年松了口气说:“是你啊!”

从少年那得知,这是生产队组长家的儿媳妇,叫赵秋颖,人称十里铺三朵金花之一。

赵秋颖因为怀孕三个月了,所以在家养胎,帮食堂干一些轻松的活,也能赚到一个人的工分。

我就算在梦里只是一股意境,看不出对方是什么邪祟冒出的人。但还是那句话,这是农忙时节,是在村头,是大白天。保守的思想也决定了,就算是大晚上,也没有女人敢跑来洗澡,一旦被发现,不是社死,而是夫家嫌弃,娘家嫌弃,被村里所有人骂水性杨花,最后只有上吊一条路可以走。

可惜少年色迷心窍,听到对方的话,红着脸,低着头,手心全是热汗的偷瞄着那边说:“秋颖姐,我……我摔到秧田里了,来……洗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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