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这里还挺大。”
东方迁不知在gān什么,几乎是秒回,给她发了一大串东区的资料,末了加上一句:“你一个帝国人不太懂联邦的规矩,哈里斯一派和教廷近些年关系密切,东区经常作为联合开会的地点。”
游沐青只随便扫了几眼那一长串信息,敲字回去:“知道了,你这个联邦党派领袖做得真失败,和教廷一点联系也没有。”
害得她现在想光明正大去找简衡星都不行。
东方迁应该是被她气到了,好半晌没新消息,游沐青收回聊天框赶路去酒店,刚刚下榻,“滴滴”提示音响起,东方迁的消息孤零零挂在聊天框上:
“我是维和党,哈里斯一派是主战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哈里斯是当今联邦议员长,夫人身为教廷主教之一,以至于他这一派和教廷之间有着斩断不了的关系,也正是在哈里斯的政策下,教廷与联邦走近了许多。对比起来,倒是被联邦作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帝国显得相安无事,有种——风雨来临前的寂静。
游沐青这些年在帝国待的时间不长,大多时候都在外面惹是生非,这回出来这么久,帝国也没找过她,那男人倒真像是改了性子。
游沐青倒在柔软的chuáng榻上,长发散落一chuáng。这里采光很好,阳光透过窗棂洒落一片碎影,游沐青眯着眼睛,五指遮挡眼前阳光,整个人懒洋洋的,沉溢在午后慵懒氛围中。
一阵鸭子叫突然在静谧室内响起,这是游沐青自定义的来电铃声,她瘫了一会,这才直挺挺坐起身来接听。
“你那边怎么样?”
果不其然,又是东方迁。
“才刚刚来,能怎么样啊。”游沐青翻了个白眼,顺带打开自己的行李箱翻找起东西来。
听到她那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电话那头的东方迁也没再多说什么:“你注意安全,那边可不见得有多安宁。”
游沐青从鼻子里勉qiáng挤出一声“嗯”,皱着眉想自己把发筋放哪儿去了。
“对了,”东方迁也懒得多说,她说得再多这家伙也不会听的,gān脆单刀直入,“教廷那边有动作,这几天可能也会派人来,你不要正面对上。”
游沐青翻找的动作一顿。
“简衡星会来吗?”她gān脆一屁股坐回chuáng上,延颈鹤望。
“你自己猜。”东方迁果断挂了电话。
游沐青:“……”
好样的,东方迁。
既来之则安之,简衡星可能会来这点让游沐青格外心痒,呆坐了一会,准备披上外套出去转转。
她还是没找到皮筋,索性就这么披散着长发出去。
如果不是头发越长越长影响到打架,游沐青是不会考虑这些的,扎头发是件很麻烦的事,尤其对于她而言。
东方迁安排的酒店十分昂贵,在东区是数一数二的水平。游沐青不喜欢坐电梯,那种狭小的环境总会有种她被关在禁闭室的错觉,因此她走了那奢华高端的金色螺旋状楼梯,恰好和匆忙路过的教廷一伙人擦肩而过。
简衡星因为近些天工作连轴转,再加上前不久还被意外相逢的游沐青闹了一通,受过损伤的身体有些吃不消,心情十分不虞,来到酒店后快步走向电梯。在他身后跟着一行人,依旧黑西装黑皮鞋,只是人与之前并不相同。
他将自己全部身形隐藏在巨大的黑色斗篷下,装扮在外人看起来格外怪异。不少经过的人都会扭头看向这一行人,就会发现那斗篷虽然黑黝黝的,胸前却印着教廷的十字徽章。
惹不起。
简衡星一声不吭,是个人都能看出他周围极低的气压。身边没有人敢靠近他,自然也没人发现他苍白如纸的脸色。
好不容易进了房间,终于没人跟在身边,简衡星长吸一口气,哆嗦着手把斗篷卸掉,露出被汗水打湿的额发,踉跄着朝浴室走去。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了很久,直到白昼将歇,简衡星才拖着脚步,扶着墙壁,带着一身水汽走出浴室。
由于身体不适,他衣服也穿得勉勉qiángqiáng松松垮垮,腰带轻系,而露出一大片冷白胸膛,惹人遐想。然而最引人注意的,应是一条从左肩延伸到右腰的深长而狰狞的鞭痕,与左胸靠近心脏处一块蛇形烙疤。
那条蛇盘踞在心脏下方,仿若暗中窥伺,只等一个合适时机,将毒素注入血管。
简衡星坐在chuáng上,好不容易才平息了自己的疼痛。
一年前,由于违背指令,擅自放走了目标人物,他被教皇亲自惩罚,烙下永远无法消除的伤痕,也让自己的身体受到了无法逆转的损害,一旦临近发情期,腺体就会疼痛难忍。
而本可以缓解痛苦的药剂,却被他亲手送给了一个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