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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现在不谈战俘问题

红旗-1/2防空导弹最后签订的合同,是中国出火控系统,主要是火控计算机和跳频无线电通信系统,苏联自己弄发射车、旋转发射塔,而且导弹弹体苏联也能生产,电子信息工业部只提供弹上的无线电模块。

虽然只卖了两个配件,但这两个配件大概占发射车价格的一半,导弹的无线电模块也不便宜而且导弹是耗材。

这么算下来,1953年在野战炮兵计算机最后的1/3生产订单完成后,又能拿到一笔军品订单。年底叶季壮在向总理汇报的时候,又会纳闷怎么电子信息工业部又多了一大笔出口收入,而且他还不能问这出口的是啥。

首套防空导弹火控系统的交付会在1953年第一季度完成。虽然还不知道1953年第一季度抗美援朝会不会结束——唐华估计即便在这个时间线,停战谈判可能也不会这么早出成果,但朝鲜半岛上的防空导弹系统已经够用了,东南沿海的防空导弹系统也够用了。上海-江苏的电子集群从1952年起就有余力供应出口商品,南京的无线电系统厂也一样。

“空军已经决定引进喷气式轰炸机了,就是那个苏联的伊尔-28。”刘业楼说,“什么时候弄出来,取决于你们航空工业局的速度。听说哈飞要比沈飞建得慢。”

“哈飞今年4月已经立项了。至于进度,确实没有沈阳的112厂快。现在战争经费占用国家财政太多,想快也快不起来。”唐华说。

……

华川,熔岩里。

“停战谈判第二条,我建议由交战双方均认可的中立国,组成停战监督委员会,对停战线和建立中立区的执行情况进行监督,保证交战双方在停战协议签署24小时内停止交火、7天之内从当前控制线后撤2公里形成缓冲区,最终建成朝鲜半岛的非武装区。停战监督委员会的总部设在汉城,并留驻足够在停战线和北汉江平原进行监督巡视的观察员及护卫队。”

停战谈判第一条之后是第二条,第二条之后是第三条……

南日大将说完中朝方的主张,小威廉·哈里逊接话说联合国军谈判代表团的主张:

“关于停战谈判第二条,我方的建议是,由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安理会通过授权的其他三至五个国家派出人员组成停战委员会,对停战和后撤进行监督,保证交战双方在停战协议签署24小时内停止交火……”

“我不认为在朝鲜的战争中,联合国是公平公正的国际组织。联合国在此事缺乏公正,没有足够的公信力来让我们相信联合国组成的停战委员会能起到很好的监督职能。”南日说,“朝鲜半岛交战的一方就是联合国军,你们现在打着的旗号就是联合国军,不是吗?”

小威廉·哈里逊:……

哈里逊如果答“是”,那按常理,由联合国派出人员组成停战监督委员会就是不合适的,哪有联合国组成联合国军打中国和朝鲜,然后联合国战后又来停战监督的道理。

不过要论事实的话,哈里逊应该答“否”。

1951年1月11日,联合国军丢了汉城之后不久,联合国大会就在秘书长的呼吁下开会通过了一项决议,宣布联合国介入朝鲜的军事行动结束,“联合国军”此时已经解散了,此后这一年多的时间,都是美国冒联合国之名盗用“联合国军”的名义在打仗。

但是哈里逊当然不能承认美国现在是非法使用“联合国军”的名号。

“停战谈判第三条,我想我们今天也一起进行意见交换。”小威廉·哈里逊不正面回答南日的反问,又说起了第三条,“停战谈判协议正式签署后,双方在浅显中立区设立战俘交换点,遣返双方战争中的所有战俘……”

南日、陈赓:“抱歉,现在还未到谈论战俘问题的时候候。”

……

莫斯科,最高苏维埃大会堂。

“请允许我代表我们的大会对所有兄弟党和团体表示感谢,感谢你们代表兄弟党和团体出席我们的大会,对于我们来说他们的信任尤其宝贵。我向你们致以问候,友好的问候。”

苏共十九大。

苏共上一次召开全体大会是在13年前,二战爆发前夕。从那以后,苏联先是打打打,六年之后打完了恢复国家。现在斯大林终于想起来该开一次全体大会了。

“……现在,苏联共-产-党的主要任务是从社会主义过渡到共产主义。”

在说“苏联”一词的时候,斯大林的舌头差点没打过弯来,明显想说的是“俄共”。

不过刘副主席和中央的代表团注意力不在这儿,而在会场。

会场斯大林背后那面墙,是几十万个发光管组成的屏幕,上面是镰刀斧头和几个大大的字母:

cccp xix,1952

在屏幕的右下角,还是倔强地显示出了一行字母,是中国电子信息工业局的缩写。

“这是我们中国造的电子投票计票系统呢。”

刘副主席听旁边的同志在说悄悄话,也回过头跟了一句:“这

是中央赠送给苏联同志的,安装上去之后斯大林同志非常喜欢。我们电子信息工业局的同志已经去白俄罗斯和阿塞拜疆,给这两个加盟共和国的最高苏维埃会场安装电子投票计票系统了。”

刘副主席的悄悄话和台上斯大林的讲话再一次被热烈的掌声打断。稍停片刻,斯大林继续说:“战后的这几年向苏联人民全世界表明,苏联拥有一个真正伟大,光明和幸福的未来,一个公平的社会,我们将在1962到1965年,在苏联率先建成共产主义!”

……

莫洛托夫的开幕词、斯大林的讲话,然后是马林科夫代表苏共中央委员会做工作报告,然后是中央审计委员会主席莫斯卡托夫做审计报告。

在开会讲话的间隙,赫鲁晓夫光光的脑袋在主席台和台下之间穿梭。

赫鲁晓夫1949年被斯大林从乌克兰招往莫斯科,这样做的目的可能是为了平衡拉夫连季·贝利亚、格奥尔基·马林科夫。但低调的赫鲁晓夫并没有显露出什么锋芒来。在克里姆林宫的密会中,赫鲁晓夫专心致志地和斯大林一起看美国电影,看完喝酒,一喝就喝到醉。和贝利亚、马林科夫两人称兄道弟,无论有没有斯大林在场都是这样。

苏联最高苏维埃代表、摩尔达维亚党中央第一书记勃列日涅夫坐在台下前几排的位置。他会在这次大会上当选苏共中央处书记,浓眉毛浓头发、看起来憨憨的勃列日涅夫对主席台一点也不感兴趣,就光顾着与和他差不多背景、差不多职级的干部们交朋友拉关系。

刘副主席带领的代表团,则感叹于苏共现在的庞大。600万党员和90万候补党员——总人数倒不是很夸张,但1359名代表参加大会,背后代表15个加盟共和国和世界第二庞大的工业体系。与刘副主席同期来列席大会的还有波兰,东德,匈牙利,保加利亚,罗马尼亚,捷克斯洛伐克,阿尔巴尼亚,朝鲜,越南,蒙古……等国的兄弟党,这让会场有一种“武林盟主在开大会”的感觉。

斯大林倒是没觉得自己是武林盟主,他是饶有兴趣、笑容可掬地体验着自己面前的赞同、反对、弃权三个按键。

其实下面坐着的苏共代表也觉得这个投票计票系统挺有意思的。很快,苏共代表就琢磨出了一项新技能:在无记名投票时,左右手一齐伸出,抱拳,将投票的三个键罩住,然后一只拇指伸进去,这样就可以不引起任何人注意地按其中一个键。

赫鲁晓夫的发言,关于修改党章的,第一条就是改名。修改党章的报告念完,投票表决。

斯大林的手指伸向投票器的按钮。正在这时,他的左侧下方亮光一闪,一名记者在那里拍照,斯大林估计,正好拍到了他是按的哪个键。斯大林刚刚还笑容可掬的脸顿时一沉。

“现在我宣布,苏维埃联共(布),正式改名为苏共(布)。废除苏共中央政治局(布),并成立苏共中央主席团!”

……

“中国和朝鲜的同志都坚持要在汉江平原划出40公里宽度的非军事区,这是很明智的。”

刘副主席率领的中国代表团在9月底抵达莫斯科,作为盟友党列席旁听苏共19大。在正式开会之前的磋商中,斯大林对刘副主席谈起了朝鲜停战谈判的问题。

“同时我们也要旗帜鲜明地反对在停战协议签署后,由联合国派出监督委员会前往汉江平原进行停战监督巡视。”斯大林又说,“联合国大会现在被英美和西方国家把持,安理会也是他们占优。英美控制下的联合国,必定不会对中国和朝鲜做出有利的决策。”

刘副主席:“正是如此。我们提议由中立国组成监督委员会,这些国家必须满足两个条件:自始至终未参与联合国军向朝鲜派兵、且获得中朝方和联合国军方的一致认可。”

斯大林:“英国人和美国人会想尽一切办法钻契约的空子,在谈判中不要相信口头表达,看似他们应该会做到、应该给予的事情,如果不明确体现在条文中,就不能相信。所有的条件都要用纸和笔写下来,并且体现在停战协议中,并且我们要保留随时对美国违背协议做出惩罚的能力。”

刘副主席:“停战谈判我方的态度是坚决的,既有争取朝鲜半岛和平的决心,也要坚决维护朝鲜和中国的利益,我们的底线不会改变。”

斯大林望望刘副主席,暂时不说话了,专注地用火柴捅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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