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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 不求回报,支持多元化的伍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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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德和纳雷德还在谈要不要投靠奥斯曼帝国这个拷问灵魂的问题,虽然伍德没有积极回应,但纳雷德还是继续提出了一些具体的条件。

“伍德,如果你担心无法融入奥斯曼帝国,那可以把尤里乌斯交还给宿命商会,我们会记得你的贡献。”纳雷德终究还是身负营救教友使命的,不过她关心伍德超过尤里乌斯,所以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尤里乌斯的性格不大好,你要确保他不会辜负了你的好心才行。”

纳雷德真的很矛盾。

“唉呀,那我就真的没办法了,他现在关在宗教裁判所,虽然巴赞家族和我关系不错,但他这样直接输送落单海盗的行为,西班牙人盯得非常紧,巴赞所长和巴赞船长都是再三嘱咐要严厉审讯,尤里乌斯惨呐。”伍德一脸好同情他的表情,“其实我相信他对巴巴利海盗在船上的的事情是真的不知情,肯定是有些部下瞒着他收了黑钱,那么大的船,他又不可能什么都知道啊。”

这也是尤里乌斯被拷打时坚持的解释,事实上,这是宿命商会中高级成员在涉及黑色业务时的标准答案之一。

纳雷德当然知道营救落单海盗是宿命商会的重要业务,绝不是什么私人活动,不过她的表情,音调也没有变化,只是按耐住兴奋,继续问道:“尤里乌斯有多惨?”

“那真是,语言难以描述,不过你肯定很关心教友的情况,我尽量为你说说。”但是伍德仿佛捕捉到了纳雷德的那一丝情绪,“他被关在地牢里,下雨天又冷又潮,大晴天又热又渴,每天吃的是就是裁判所行动队员们的厨余垃圾,有一个光头野蛮人胃口特别好,经常一点吃的都没有,所有人都要被那个摩尔人归化者和裁判所行动队员轮流拷打,老虎凳、九尾鞭还有各种夹棍、钉架,别提有多惨了,尤里乌斯是其中最惨的。”伍德看了看纳雷德,这位女牧师蓝色的眼睛里正在微微放光,伍德酝酿了一些情绪才继续说了下去,“惨呐,一旦成了俘虏最惨的就是法师了,现在尤里乌斯天天被翻来覆去地吊打让他抄写卷轴,他还顽抗,非要结结实实挨上几顿打才肯老实抄写卷轴。”

“赞美万物终结之主。”纳雷德轻轻说道。

“嗯,这是万物终结之主给他的考验。”伍德一脸无奈,“巴赞船长已经说了,一定要抄得他掉级、狂躁,如果能精神崩溃是再好不过了。真的残忍,虽然尤里乌斯勾结巴巴利海盗,但我觉得这还是有点太残忍了,西班牙人做事有很多过分的地方,我觉得各种商会,特别是宿命商会必须存在,必须繁荣,毕竟生意不能都让西班牙做了。”

“伍德阁下你能这么想是极好的。”纳雷德听着尤里乌斯受罪,脸上没有一丁点的同情,然后她又露出了一个明显不太自然的笑容,“伍德阁下你肯定知道,我们宿命商会和巴巴利海盗整体上是完全敌对的,他们抢劫了我们许多商船,杀害了我们许多教友,这种勾结海盗的行为都是我们个别职员的个人信为,我们绝不会干涉克里特共和国的司法。”纳雷德似乎想起来她刚刚还说要伍德把尤里乌斯交给她,“当然了,如果可以缴纳赎金的话,尤里乌斯的老师,你也见过的,就是阿格农殿下,非常强大富裕,而且爱憎分明,不是那种会原谅别人的类型。”

“那我和他没有任何冲突啊。”伍德好像是想了想,“我一贯支持宿命商会,反对西班牙搞贸易垄断的。”

纳雷德听这话,猜测伍德肯定也是受了小巴赞一些气的。

“他比较容易移情,上次和萨扎斯坦殿下的交流不大顺利,但是萨扎斯坦殿下太强了,他可能会把情绪积累到在场的其他人身上。”纳雷德不知道伍德是不是听懂了她的暗示,阿格农已经在宿命商会内部报复了她和老师,也一定会报复伍德。

“那阿格农殿下有没有和您一起来?”伍德不知道纳雷德会不会诚实地回答自己。

“如果一切顺利,他目前应该在的黎波里港内了。”纳雷德虽然很恨阿格农,但还是希望他在地中海南岸的行动顺利,的黎波里大公国目前控制了好几千耶格信徒,一边逼迫他们在极为恶劣的条件下挖盐,一边勒索每人上百塔勒的赎金,“不过他的弟子,尤里乌斯的同门诺博尔法师,还有一些很有能力的人,没有一起去的黎波里港。”

这些人显然就在克里特岛上,准备营救尤里乌斯了啊,伍德却没有立刻跳起来去提醒小巴赞,也不能一点不信任战友,什么事都自己搞是不可能的。

“纳雷德,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希望你知道,我对你个人,对宿命商会都是非常友好,绝对没有恶意的。”伍德让纳雷德觉得他是在留后路,这让她稍微失望,也稍微松了口气,伍德不是那个能对抗奥斯曼帝国的英雄,但也可以有条活路吧。

“而且西班牙人太骄横了,我对西班牙有些家族,有些法师很失望,他们明明掌握了非常关键,对全人类都很有帮助的情况,却自己藏着不愿意造福全人类。”然而伍德突然说了一个让纳雷德感到意外的情报,“飞虫邪魔不仅是西班牙、克里特也是全人类共同的敌人,我觉得必须让你们也知道。”

“飞虫...”纳雷德忽然警惕了起来,“你不要说出来。”

她扫视了一下周围,那个会隐身的法师会不会就在附近。

“你放心,这里是我控制范围。”伍德一副外面我不敢保证的表情,“我跟你说,我们在奔牛镇碰到的那种飞虫邪魔已经来到了主位面,已经和西班牙舰队有过一次较量,他们正在主位面建立前进基地,它们倾向于控制施法者,宿命商会一定要盯紧它们。”

这个情报当然是真真的,而且极有价值,这种东西能够渗透进人类社会,对于宿命商会这种人数有限,法师很多的组织是最危险的。

“唉...”纳雷德没想到伍德也不说价钱,直接就把情报都告诉她了。

她连忙拿出笔记本,一边记录,一边眼泪忽然掉落了下来,那泪珠从蔚蓝的眼中滑落到纸上,把墨迹化开了一部分。

一片混乱又模糊,就像纳雷德的心一样在风与水中摇曳,仿佛是奔波许久的小舟见到了久违的陆地,可是又不知道该不该靠岸。

“你怎么了?!”伍德吃惊了。

“没什么,没什么,谢谢你,伍德,真的谢谢你,那种东西已经来到了主位面,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纳雷德不知道多久没有得到过这种不讲价钱直接给好处的人了,真的太久太久了,“但是你不要太轻信别人了,这么重要的情报,你得先得到保证和预付金才行啊。”

“我信得过你。”伍德的样子是那么令纳雷德感动,“再说我这也不是为了钱,是为了地中海的和平,为了你。”直到这里,伍德没说假话,“不过因为保护贝纳永阁下的事情,巴赞家族确实已经对我有些怀疑了,不过不要紧,我能应付的。”

‘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吃亏的。’纳雷德在心中默默说道。

这当然让纳雷德感动到了极点,这可是伍德冒着生命危险泄露给她的秘密呢。

“伍德,我这几次下来发现莫里亚蒂应该是智力受到了很大损害。”她对伍德说道。

“有吗?我觉得莫里亚蒂阁下还是挺明智的啊。”伍德困惑地摇摇头。

“不,他的智力应该是受到了影响,你找个机会把泄露对付飞虫邪魔秘密的责任推给他。”纳雷德对莫里亚蒂没有恶感,但是事到如今,总不能伍德背锅。

“那不行,那不行。”伍德立刻连连摇头,“莫里亚蒂阁下对我帮助很大,要不是他一力支持,巴赞家族也不会给我知道秘密的机会,我给你情报很可能已经害了他了,我虽然良心不安但也没办法,怎么能故意诬陷他?!纳雷德阁下,我给你情报是为了帮助朋友,难道我要为了帮助一个朋友就坑害另一个朋友,那还有什么意义?!你不用为我担心,我能应付巴赞家族的。”

如果不是那么多智力,如果不是最近刚刚得到的唬骗和交涉,伍德都有可能让纳雷德看出端倪,她毕竟是宿命商会派往宇宙中,在各个位面见识过不知道多少最狡猾的骗子,甚至魔鬼和她对上也只能搞公平交易。

当然伍德能够胜过她最关键的还是那一大锅饺子,太多食物把纳雷德的血液都引导到了胃部,她的察言观色能力比平时差多了。

当然伍德只是胜过她,善意的引导是善良人做的事,绝不能简单地和欺骗画等号。

“...”纳雷德沉默了一会,然后点点头,她把伍德当做朋友和伙伴,但是莫里亚蒂只是商业关系,但伍德显然是把他们俩都当自己人的,“这个情报非常关键,绯红邪魔如今切断了东地中海好几条商路,近东的许多港口也都难以继续使用,寒潮有些灌进了尼罗河口,在埃及都控制了一些人,再加上飞虫邪魔,形势又有影响,这是一个至少值得上万塔勒的情报,除此以外,我一定会让商会给你安排一个前程的。”

“你对我守不住克里特岛太过确定了。”伍德有些不满,“我相信只要对自己的目标怀有坚定的责任和信心,一定能够打败偏见,排除怀疑,获得真正的胜利。”

“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我一定会支持你的,我也会说服我们商会支持你的。”纳雷德对伍德点点头,“你这个情报太重要了,我这就要回去。”

“好,你去吧。”伍德起身拿起了一袋没下的饺子,还不忘放了一小瓶装在木瓶里的醋,“这个你拿去。”

“好。”纳雷德没有再多客气,相比伍德给她的情报,这实在不算什么。

伍德送纳雷德到了门口,然后看着她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

奥斯曼的舰队渐渐西去,一个眼睛上蒙着黑色丝巾的女子,把一个骷髅头举得很高。

他们本来就位于熊熊燃烧的灯塔的最高层,站在尖顶上又额外高了那么点。

“他们往西去了。”萨扎斯坦能穿透黑夜的眼睛最终也看不见庞大的奥斯曼舰队了,“那我去甘地亚城,看看能不能再弄点绯红冰晶来。”

“不等奥斯曼的舰队回去吗?”这个女人的声音嘶哑,“大公殿下还在热海,你要是也走了,奥斯曼人再来,这里就太危险了,施法材料也都在你身上。”

“你在地中海和奥斯曼人作对,还能躲得开危险?”萨扎斯坦对低等生命们的问题很是烦躁,虽然的黎波里大公也不算特别高等,不过他至少敢想敢干,没有整天待在的黎波里港吓得战战兢兢,“他们接下来会去刮一刮哈斯夫苏丹国的地皮,回程如果不快点,就可能被西班牙舰队兜住了,不可能再来威胁我们。我得去弄点原材料,没有施法材料就没有足够真实的火焰守卫,那才是真正的危险,你也不用留在这里了,去热海帮忙吧,留一个维克托能激发幻术法阵,一个科洛纳能恐吓周围的游牧首领就可以了。”

萨扎斯坦说完,直接从尖顶上扑通一声跳进地中海,然后咕噜咕噜朝着克里特岛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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